恐怕之前她被责问了几句,心里早就慌的不知道怎么办了。
晏晚心里叹了口气,有些心疼她。
这孩子还没满十岁,就算平日里是个机灵鬼,大晚上的被几个陌生人围着审问,哪里崩的住。
“我刚问她几句,她便哭着要找徐大人,”昭贵妃无奈道:“这不是宸贵妃半夜心悸,央求皇上把她找来……”
晏晚虽说在后宫逗留的时间很短,但很明白几件事。
几位贵妃都是有子嗣的嫔妃,在嘉靖十九年一齐册封。
当初的那几位已经死了大半,如今只剩这宸贵妃和昭皇贵妃了。
按照道理,这宸贵妃有位无宠,应该更谨慎些,怎么会半夜央求皇上去拘一个小姑娘?
还有,徐似这哭的可怜巴巴的样子……难道是装的?
但凡年长些的,都看不得小孩子哭。难道她是觉得处境危险,先哭闹着拖延时间,等自己和徐阶过来?
她抬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,又做了两个手势,凝月飞快道:“晏大人说,请你当着大家的面,帮贵妃娘娘看看情况。”
徐似抬手揉了揉眼睛,抬手抓着晏晚的衣角,摸索着站了起来。
她一进这房间,便闻到了熟悉的气息。
这京城之中,只有自己是‘女娲托梦’的奇童,谈到驱蛇驯虫之事,连城外的庄稼汉都知道自己徐似的名头。
这沈贵妃喉头鼓涨,眼白发黄,据说还心悸腹泻,明显是中了蛊毒。
徐似心里琢磨着,这女人到底是不是要嫁祸给自己,一面转过身去,绞着手指怯怯道:“确实中了。”
“中了?”宸贵妃往后一靠,顺势抓紧扶手,哀声道:“皇上……”
朱厚熜瞅着这小丫头委屈巴巴的样子,心里也乱的很。
先是害他的太子,又来折腾贵妃,是哪个畜生活腻了,等着被凌迟么?
晏晚站在徐似身后,垂眸观察着她的神情,意识到哪儿不对劲。
这贵妃,像是巴不得自己身上有蛊。
在徐似确认之后,她不仅不觉得惊惶,身体动作其实更放松了一些。
昭贵妃没处理过这种事情,略有些不安的瞥了眼皇上的神情,又看向徐似:“你可知道,贵妃是中了哪种毒?”
“现在夜露深重,月亮也被遮住了,”徐似犹豫片刻,缓缓道:“就算要细看,也要等正午之时。”
宸贵妃盯着她,忽然冷笑一声道:“小姑娘,事到如今,你还不肯坦诚吗。”
徐似愣了一刻,心道果然被讹上了,眼睛里瞬间蓄了泪水,哽咽道:“贵妃娘娘,我……”
宸贵妃哪里等她开口辩解,突然便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,不等贴身宫女抬手扶住,便跪在了朱厚熜的脚前:“皇上,苗疆之术京中哪里还有旁人会使!”
“这妖女怕就是元凶,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,求皇上明鉴!”
晏晚头脑一懵,条件反射地看向皇上。
朱厚熜沉默了一刻,开口道:“你觉得,她为什么要害你呢?”
她才十岁,徐家与沈家也毫无瓜葛,完全不存在动机。
“皇上,这妖女恐怕是想施法来吸干臣妾的精血!”宸贵妃哭腔更显,泪珠开始一串串往下掉:“臣妾派人查过,徐大人是嘉靖十八年赴京的,自那之后,皇宫年年死人,先是富贵之命,宫女太监们也一茬茬的如同被割韭菜一样暴毙!皇上!这是妖女啊!”
朱厚熜跟着一愣,眼神瞬间凌厉起来。
-2-
晏晚原本以为能顺利带似似回去,谁想到这女人信口雌黄,强行让皇上起了疑心。
明明嘉靖十九年的那些旧事都是延禧宫的那位干的好事,就算宸贵妃不知道原委,难道皇上不知道吗?
但是说巧,也太巧了些。
刚好徐似身份特殊,据说女娲托梦会驾驭蛊虫。
刚好自徐阶返京之后,这宫里皇子公主夭折了不少。
再者,蛊虫之术虽说都有所听闻,但京中能施此术的人,恐怕少之又少。
她越想越觉得心里发凉,自己又无法开口,急的额头沁出汗来。
“皇上。”昭贵妃开口道:“如今已经夜深,您也要注意身体。”
徐似心知她在帮自己解场子,扑通便跪了下来,叩头道:“似似自幼被爹爹教导,绝不可能做这般歹毒的事情。”
“皇上!”宸贵妃眼见皇上有所动容,忙怮哭的更凄惨了些,拖着哭腔道:“这宫里古怪您也知道,臣妾这条命,都不知道留不留得住!”
如果要连夜审,她们这边猝不及防,几乎完全没有法子应对。
而且似似极有可能被宸贵妃手下的人为难,锦衣卫下手之狠毒那是出了名的。
这件事,绝对就是冲着徐阶和自己去的。
徐似如果罪名坐实,下一步要发落的必然是徐阶和自己!
晏晚任由指甲掐的掌心生疼,脑子里骤然冒出了一个名字。
严。世。藩。
太子被投毒的事情,是在裕王被归为宸贵妃膝下之后。
论动机,这后宫里只有她会冒此风险。
其次,皇上由于跟太子日渐亲近,势必要彻查投毒之事。哪怕那宫女投井自尽,还有自己可以算出主谋的信息。
如此一来,她险棋一步,不仅可以转移视线,拖住自己,更可以反咬一口,把整个局势都改掉。
凝月见晏晚依旧无所反应,略有些焦急,却也不敢妄为,只能低头不语。
昭贵妃心里虽急,却也没有办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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