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说起来，泽曼这件事确实不是坏事。虽然引发苏俄政府现阶段的抗议，但也给其加盟共和国一种错觉——香娜投资及泽曼所代表的李氏财团资本是支持他们的行动，这会为未来在独联体各国的布局，扫清相当一部分障碍。
因此，当四月底泽曼第二次踏足莫斯科时，第一位上门拜访的贵客就是“老朋友”叶利钦。
这一次，叶利钦的态度相当坦承，他希望能获得香娜投资的支持，支持他参加俄罗斯最高苏维埃主席。他希望获得的支持就是“在总统竞选中，能运用香娜投资集团的名义，启动俄罗斯经济改革”。新一届俄罗斯最高苏维埃主席的选举活动，将在五月中旬开始。
“我似乎找不到什么理由反对，不是么？”泽曼耸耸肩，很愉快的答应了他的请求。俄罗斯是李氏财团东欧计划中的核心国，现在有如此好的机会，泽曼自然不会放过。
“我非常赞同你在维也纳机场的谈话，和平是世界的主流，我会利用身边的朋友，促进立陶宛问题的和平解决。”叶氏心情很不错，笑呵呵的恭维起“泽曼的得意谈话”，丝毫没注意泽曼的脸色有些发沉。
“如果我提出在俄罗斯实施全民选举，你是否能同样给与支持？”呵呵，叶利钦真的将泽曼当成了欧洲自由联盟组织的代表人物。
泽曼低着头翻了翻眼睛，震惊之余又有些无奈。
俄罗斯具备民主制的基础么？要知道这可是全民选举，欧美在历经两百年民主制的发展，也没有多少国家选择直接选举，无论是法国、英国还是美国，都还在使用州级代表人制的二级选举，担心的正是民众的盲从和无知啊。
泽曼第一次清晰的感知，苏俄所谓的政治革新在胡闹。
这句话以前李辰曾经和他聊过，但当时自己还认为，开启民主总会比独裁要进步很多。两人为此还争执过，现在看来，自己的眼光还真的欠缺很多。不过想一想，最起码自己认为政治革新需要循序渐进，比起眼前这位，自己还是有着足够的智商优势。
泽曼的眼睛中多了一点怜悯与同情，很愉快的伸出手，“我们一直是很好的朋友，不是么？”
“是的，从两年前见面之后，就一直是……”叶利钦愣了片刻之后，很快握住他的手，他将这句话当成泽曼对自己想法的肯定答复。
泽曼此次来莫斯科，受到了KGB的严密监视，好在他的所作所为并不出格。
五月初，泽曼团队在莫斯科召开新闻发布会，宣告一系列合作达成之后，他主动提出对东欧和平的期许，对苏俄经济、政治改革的祝福和赞赏。
苏俄方对此比较满意，而欧美自由主义联盟也很赞赏泽曼的勇气——这则偏向民主的声明可是直接从莫斯科发出的。他总算是让自己从坑中爬起来。
而此时，汉唐安保有关此次事件的调查也已经全部结束，刘易斯拿着一份沉甸甸的报告，面色很沉重的坐在李辰的旁边。
“是那位奥托.冯.哈布斯堡先生？”李辰在接这份报告之前，突然问道。
刘易斯点点头。
这份报告调查部分并不长，更多的是有关哈布斯堡家族的历史。
奥托.冯.哈布斯堡有足够的理由憎恨苏俄，正是因为苏俄发起的革命，终结了哈布斯堡家族在欧洲长达千年的王室统治——1918年，苏俄掀起东欧革命浪潮，同时在一战中投降易帜，导致同盟国战败，奥匈帝国分裂成奥地利、匈牙利等几个国家，奥匈帝国的辉煌年代过去了，卡尔皇帝也被奥地利国民议会所驱逐，结束了哈布斯堡王朝的统治。
奥托.冯.哈布斯堡作为奥匈帝国末代皇帝及匈牙利末代国王卡尔一世的长子，当时已经获得皇储的称号，因此也被驱逐出境，年仅八岁的他，就不得不在欧洲流浪。
“能查到他们家族的总资产么？”李辰从这些资料中并没有看到资产评估和企业报告，有些好奇，抬头问道。
“他们家族……已经平民化，当然，这只是说奥托这一脉。”刘易斯摊摊手，语气中毫不掩饰自己的可惜，“哈布斯堡家族的影响力在政治层面。他们对经济方面…并没有多少成就。就连这次《皇冠报》策划这件事，还是奥托找关系，事实上他们并没有花钱。”
李辰点点头，继续翻阅这些资料。
哈布斯堡家族匈牙利王室这一支在资本方面算是彻底没落，奥托并没有多少家产，但依旧不容小觑，正如刘易斯所言，他们家族的影响力在政治层面，在欧洲传统贵族圈。
李辰的性格中有点睚眦必报特性，在听闻泽曼被人坑了之后，他就想要回敬对手一次，可看完这份报告后，有点怅然若失——这不是一个层面上的对手啊，欺负他没什么意义，而且还极容易惹祸上身。
李氏财团的优势在资本层面，可奥托.冯.哈布斯堡的固定资产也仅有维也纳和巴伐利亚的两栋别墅，而且还是小面积别墅。他们一家收入来源主要靠奥托担任欧洲议会议员这一职位薪水，当然，他们家在列支敦士登的银行账户上还有十二万三千美元的存款。呵呵，刘易斯连这都查出来了。欧洲议会议员可不算什么肥差，谁都知道，这个职位其实是虚衔，欧洲议会并没有什么实权，需要靠欧洲各国财政救济才能维持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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