赢不了……要输了……
输了……
因为她的失误才要输了……输了……
明明准备了这么久，怎么会……
“附中结辩。”评分老师看向附中小队。
原来主动要求担任结辨的余佳佳这会儿脑子一片空白，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。
明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应该站起身来，做出正方结辨，但是她就是站不起，满脑子想的都是：要输了，就要输掉了……
看了余佳佳一眼，沈向阳长呼出一口气站起身来。
“……”余佳佳呆滞地转头看向沈向阳，她看见沈向阳张口，似乎在说些什么，却是一个字都听不见，直到掌声雷动，整场辩论赛就此划下一个圆满的句号，余佳佳才缓过神来。
“走了。”沈向阳拽着余佳佳的手臂将她拽了起来，两边的辩论选手握手过后走出了赛场。
附中小队究竟在老师那里得了多少分数，结果会怎么样，余佳佳一概不知，她只知道，从结辨的时候，沈向阳站起来的那一瞬间，她就已经输掉了。
明明准备那么多，却还是输给了自己的紧张，败给了自己的心态。
不是输给沈向阳，而是输给了她自己。
眼泪吧嗒吧嗒的落下，余佳佳双手握着拳头，紧抿着嘴唇，一个人躲在教学楼后面的凉亭里抹眼泪。
现在距离中午午休还有十来分钟的时间，这里没有别人在，因为教学楼里传来的朗朗读书声倒也不会显得安静。
不过也算是一个偷偷发泄情绪的好地方。
竞赛划下了一个最终的句点，沈向阳作为队长买了饮料请大家喝：“大家都辛苦了。”
“谢谢。”众人笑着接过饮料跟沈向阳道谢。
“余佳佳呢？”分到最后，手里还剩下最后一瓶，沈向阳好奇问道。
“她一出来就跑没影了。”另一个女生说道。
“我看道她好像往教学楼后面跑了。”同班的男生说道：“今天余佳佳的二辩其实挺不错的，就是可惜碰上三中了。”
“嗯。”大家点了点头，三中这方面是比较强一点的，尤其是对方的二辩还是在去年的京都辩论大赛学生组获过奖的。
“不过好在有队长啊！”一个男生笑着说道：“不然根本不敢想赢的事情。”
“是啊，我一辩的时候就觉得压力很大，当时还在想还是二辩和三辩轻松一点，可是看到余佳佳，我突突然觉得一辩也挺好。”作为一辩的男生现在回忆起来还是觉得手有些抖：“换了我，我心态也得崩。”
“你表现的很好啊，思路清晰。”沈向阳笑了笑说道：“如果不是你一开始将正方观点表述清楚，抓住了老师的心，后面我和余佳佳也会手足无措的，而且你的口才很好。”
“嘿嘿。”被沈向阳夸了一遭，这个男生害羞的抓了抓后脑勺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。
“是啊，我在台下都快紧张死了。”另一个没有参与辩论赛的同组女生说道：“你们可真厉害，尤其是队长。”
“竞赛都结束了，就别叫我队长了，我这个队长也因为任性给大家添了不少麻烦。”沈向阳笑了笑说道：“能这么顺利一直到现在，也多亏了大家的支持，大家之后叫我名字就好。”
“好。”大家笑了笑。
“我去找一下余佳佳，你们先休息一下，一会儿去食堂好好吃一顿吧。”沈向阳笑着说道：“咱们附中竞赛小队，就地解散。”
“嗯！”众人点了点头，各自挥了挥手。
沈向阳握着饮料快步去往教学楼后面，找了一圈，果然在小凉亭看到了抹眼泪的余佳佳。
“余佳佳。”沈向阳走过去，将饮料递给余佳佳：“辛苦了。”
“……”抬起头，余佳佳看向沈向阳抿了抿嘴：“你是来看我笑话的么？”
“……”沈向阳没有接话。
“别以为我会认输！”余佳佳说道：“我是输给了我自己，不是输给了你！”
“我没有这种想法。”沈向阳说道：“一开始就没有这种要跟你比输赢的想法。”
她们是队友啊，一起赢就好了，为什么要比输赢？
那不是内讧嘛。
“所以，你是觉得我不配跟你比输赢是么？”余佳佳瞪着沈向阳道：“沈向阳，你未免太狂妄了吧！”
“？”沈向阳眨着眼睛，搞不懂余佳佳是从哪个字眼里面听出她这一层意思的。
“沈向阳我讨厌你！非常非常的讨厌你！”余佳佳咬牙切齿道。
“我知道。”沈向阳点了点头，那些在她书本上留下的字已经证明余佳佳多讨厌自己了。
听着沈向阳这不轻不重不咸不淡的语气，余佳佳哽了哽，更是觉得心中一团怒火烧的正旺，又愤怒又委屈，却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不足。
伴随着下课铃声的响起，余佳佳哇地一声大哭起来。
哭的狼狈。
“……”手里拿着饮料，沈向阳有些手足无措起来。
这又是怎么了？
饶是她当了这么多年的女生，有时候也搞不懂女生的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。
怎么又哭了？
被霸凌，被讨厌，该哭的难道不是她沈向阳么？
这个余佳佳是怎么回事啊？
“沈向阳！我讨厌你！我讨厌你！”余佳佳用手背擦着眼泪哭喊道。
“嗯……我知道。”除了这句话，沈向阳也不知道能接什么了。
午休路过的学生瞧见这一幕也是惊呆了。
不过一中午的时间，下午，又是一番新的谣言就此传了出来。
“喂，听说了么？”
“什么？”
“初中生知识竞赛辩论赛的时候余佳佳犯了点小错误，被沈向阳骂哭了。”
“诶？不是吧！”
“真的，我亲耳听到余佳佳在小凉亭哭的好惨。”
“我也听到了！可是不是说辩论赛附中赢了三中么？”
“谁知道，找麻烦呗，估计是想立威吧。”
“不会吧！沈向阳的性格这么恶劣的么？不像啊……”
“说起这个，我听说沈向阳对男生和女生的态度一点都不一样！”
“我也听说了！”
“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，还这个沈向阳还真是……”
……
谣言，愈演愈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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